《雅皮》
在年底前
你织好这件毛衣
以后事事关心
在地窖里
我嗅到苹果
腐烂的气味
昨天你把一些粮食
往里边运
现在我戴好帽子
认真地粉刷墙壁
房子里有新漆的味道
我剥好一个橘子
同时也看看你
《老人和狗》
砍下树桩
把它们放在
一张圆桌旁
老人们坐到那里下棋
我的工作
就是为他们服务
老人们
有清闲的日子
一只小狗
被我的斧子吓着了
躲在窝里
不敢跑出来
《俗套》
洗好的裤子很多
红的黑的都有
晾衣的绳子
悬挂在阳台上
前些天我想拍一些照片
内容是许多洗好的裤子
但一直没有风
我也不好下手
《白云飘在很高的天上》
我拉开窗帘
喝了一口水
我把窗帘卷起
远处有热气
冒出的屋子
是一个澡堂
冬天里有洗澡的人
从里面出来
有一次
我从旁边走过
听到一个人
在里面唱歌
水声很响
现在天很蓝
白云映在玻璃上面
这样好的天气里
看看澡堂里的热气
慢慢冒出
随后上升
直到很高的天上
《丽丽》
直到天黑了
我还站在原地没走
我等了一个下午
很多年以前
我在那个路口
等一名
刚认识的朋友
结果她没有来
我在路灯熄灭以后
才回家睡觉
《塔克拉玛》
把干草堆在一起
点一把火
大家围坐四周
一个普通的草原里
你说起塔克拉玛干
在我们的西面
塔克拉玛干
一个巨大的沙漠
偶尔有一些普通的骆驼
在里面走着
《西北》
围墙上长出了草
骑马的男人
从远方回来
他把马栓在
墙边的一棵树上
随后绕到了
围墙的另一侧
我没有再看到他
很高的天上
白云朵朵
我也骑上一匹马
往西北方向走去
《皮袄子》
路过草原
我们拿出刀子
割下一些羊毛
高原上的牧民
用羊毛和皮革
制成一件件
厚厚的皮袄子
冬天里
我们也穿着皮袄
我们左手拿着刀
右手拿着
装羊毛的皮袋子
从草原上走过
《去年夏天》
去年夏天
我在火车站
送走了一些朋友
他们毕业了
要去其他地方工作
或者回去
在家里呆一段时间
去年整整一年
我只记得
我做了那么几件事
他们走了
我还要在这里
呆上一年甚至更久
《曼吉和古力》
回到过去
小朋友叫曼吉
白天在沙漠里行走
后来回到绿洲
喝很少的水
夜晚点起篝火
在帐篷外跳舞
我说你看到过
那个小朋友
你叫她曼吉
她叫你古力
《杀鬼子》
天阴着象是要下雨
你拿着水壶
在马路上走
路上只有
你一个人
我从角落里拐出来
双手插进裤袋
跟在你后面
《维吾尔自治区》
维族女人
她们的皮肤很白
维族女人的丈夫
早上打开房门
走到院子里
摘下了一串葡萄
《一个人长很长的胡子》
在沿海那块
有许多岛屿
岛屿的四周
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
有的岛屿上
还设置了灯塔
有一次我去一个岛上玩
看到一个人
穿黑色的外套
坐在灯塔上面抽烟
他的胡子很长
看上去象个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