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 Waits访谈及其他

Part1：Tom Waits访谈录 ——成功是否已经眷顾了Tom Waits? TW：很难说眷顾，也很难说成功。我不关心商业上的成功，不想这个。我宁愿想有什么令我觉得舒服，我可以睡第二天早上十点，而不用担心失业。我不是大明星，甚至没闪烁过。我只是一单传闻。我象搞闲扯表演的，多过象一个诗人。 今天的英雄是明日服务站的操作员。我很幸运，我是一个熟练技工。 ——Tom Waits有什么样的过去？ TW：我在圣地亚哥生活过，在那儿上的高中。我出生在洛杉矶，出生在一家医院的停车场里一辆黄色的士的后座。即是说我是按照咪表跳动的速度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那时我还没有自己的裤子。 ——Tom Waits担心过什么？ TW：事实上我担心的东西不多。我担心过自己某天会在洛杉矶的街头无所事事，掉进人群里，永无出头之日，就像那里的500个失业bossa nova 乐师，他们会“伊帕内玛女孩”到你死掉为止。幸亏这没发生在我身上。我试过为我的“伊帕内玛”签一份保单，但没有保险公司肯受理。 ——Tom Waits怎么开始写作？ TW：我开始写作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曾经，比如胡乱地堆砌一些玩意，头当成尾，尾弄成头，再加点性，诸如此类。然后我写了一段时间信，形式上的，写在浴室的墙上。我其实是那种为了一枚婚戒会把老鼠屎卖给你的男人。 ——Tom Waits有纹身？ TW：我胸口纹了一只老鹰，我身上只有这一处纹身，不过现在看来更象知更鸟。 ——Tom Waits的甜美回忆？ TW：我经常想起自己的酒吧岁月，我和一些漂亮的小妞聊天。还有一些大二女生摇摇晃晃地过来，头枕在你的胸口上淌口水。 ——Tom Waits喜欢写情歌吗？ TW：当我老婆第一次听那首“Town With No Cheer”时说，噢乖乖, 听上去你挺爱这个女人的嘛。 于是我说，慢着，这可不是一首情歌，这是关于一个男人没酒喝的！ ——Tom Waits怎么看自己的歌喉？ TW：充其量是一条吠叫的狗，但我认为我的声音非常适合我写的歌。 ——Tom Waits怎么看自己的音乐生涯？ TW：我仍然热爱音乐， 它给了我很多发牢骚的机会。 ——Tom Waits的演唱秘诀？ TW：我录制唱片的时候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做的。我会弄湿头发，将夹克反穿，解开衣领的扣子。我试过把一块石头扔到窗外，把一个洋娃娃的脑袋拧下来，喝掉一瓶酒。录音室里的人必须都是我信任的，这样我会觉得安全。 ——Tom Waits撒过谎吗？ TW：没有, 没有。 我总是说真话——除非对着警察。这是本能反应。 ——Tom Waits是怎么认识《教父》的导演Francis Ford Coppola 的？ TW：我是在酒吧认识他的，我开车送他回家。他开始问我借钱。我说，看看吧，我会尽力的。 ——Tom Waits的乐感从哪里来的？ TW：我父亲弹一种小吉他，我还有个叔叔在教堂拉风琴。这位叔叔住在铁路边的橙子树林里，我很小的时候常和父亲去看他，那种年纪我是很容易被影响的。我弹的是一架被雨淋坏了的钢琴，有些键不能用了，所以我先学会了弹黑键。 ——Tom Waits对他的孩子有什么期望？ TW：在他们长大到可以揍我之前，把他们送到军校去。 ——Tom Waits如何构思一首歌？ TW：我拉起衣服的下摆，喝上一瓶酒，走出家门，然后拿着一把雨伞站在街头，嘴里念念有词。这样灵感就象雨一样流泻下来，但我往往找不到东西盛载它们。 ——Tom Waits心目中的成功？ TW：我唯一渴望的成功就是某一天我经过一所学校的操场，能遇见一些孩子一边跳绳一边哼我的歌，而且他们没记错歌词。 ——Tom Waits对想搞音乐创作的人有什么忠告？ TW：把庆祝留给你的真朋友，把痛苦送给你的假朋友。 ——Tom Waits对流浪的看法？ TW：你早上起床，就象千百万普通美国人一样，但你去的是机场，去的是一个新的地方。 ——Tom Waits的创作驱动力是什么? TW：应该是恐惧，但我不肯定。如果我肯定的话，我一定会打电话告诉音乐杂志的编辑。如果我知道什么在驱动我，说不定我会更加神经质。 ——Tom Waits对年轻音乐人的忠告？ TW：砸窗户, 抽雪茄，熬夜不睡觉。告诉他们这样做就行了，他们会发现金矿的！ ——Tom Waits对自己的演员生涯有什么感想？ TW：有时电影挺难的,因为你知道, 他们不是付钱让你演，而是付钱让你等。有些人告诉我，表演会让女人更女人，男人不那么男人。我说，天啊，这正是困扰我的东西。自从拍了电影，早上6点钟起床，我会对着镜子为我的发型乱了而尖叫。 ——Tom Waits是不是乐观主义者？ TW：不是，我第一个学期就被赶出学校了。 ——Tom Waits和弗兰克-扎帕合作过？ TW：很多年以前，74、75年，我在加拿大为他作过暖场表演。他把我当成肛门体温计，用来测试观众的反应。那种感觉，哦，有点儿糙。 ——Tom Waits不相信网络时代？ TW：我对互联网一点也不了解。我不上网，我总是落后于时代。进步是强硬而偏执的，我想。我有那种感觉，人们不用离开家，他们只要坐在电脑前，然后所有的东西就会从屏幕里爬到他们面前。这就是整个世界在追求的东西,但是太流行或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未必对你有什么好处，就象水龙头里的水对你的健康并不好一样。那种水其实只是循环的小便和化学物品，就是这样。什么是电脑的最大敌人？水，纯净的水。电脑必须滤掉一些东西。我想我们正身处一次变革之中，跟着时代的转变，但我们都不知道这块巨石会在什么地方坠落。 *********************************************************** Part2：Tom Waits妙语录 关于酒和醉 ——我没有喝酒的烦恼除非我没酒喝。 ——酒和所有的东西都是免费的……但他们会在你离开的时候把你往门上撞。 ——我卖了一夸脱的血买回四分之一夸脱的伤口。 关于罗曼史 ——我很高兴你走了,但我向上帝许愿你会回家。 ——我在你臂膀的监狱里度日。 ——她象剃刀一样锋利，象祷告一样温柔。 关于婚礼 ——我不介意参加婚礼，只要不是我自己的…… 关于食物 ——是的，我昨晚去了某地，他们有很特别的自助餐。我相信它是你连一元钱也不愿付的。我看着我的盘子而我不知道是该吃了它还是骑着它回家。 关于自己的容貌 ——我的朋友们认为我丑，那是因为我有张过于男性化的脸。 ——亲爱的，我不需要打扮，我的疤都是真的，胸毛也是，我连衬衫也不穿时真的很好看。 关于工作 ——哦，我不介意工作，因为我习惯于用尽我的大部分时间，在酒吧里。 关于盲目 ——在瞎子的国度，独眼龙就是王。 关于疯狂 ——如果你们想尝尝疯狂的滋味，你们就得排成直线等着。 关于梦和噩梦 ——人生可比你梦见的要难多了。 ——历史在每个梦里都塞进了一个圣人。 ——他们撕碎了噩梦，然后他们又把它们留在了门边。 *************************************************************** Part3：Tom Waits年鉴及作品年表 1949.12.7出生在美国加州帕墨纳（Pomona），原名Thomas Alan Waits。 1959 父母离婚，移居民族城（National City）。 1959-1968 中学。在邻居家中自学钢琴和吉他。 1968-1970 在Napoleone比萨店打工，视Bob Dylan为偶像。 1971-1973 搬到洛杉矶Tropicana汽车旅馆；与Frank Zappa 经纪人Herb Cohen签约；录制歌曲，后来收录在《The Early Years Vol 1》（1991年发行）和《The Early Years Vol 2》（1993年发行）中。这些都是接近小样式的录音，Tom Waits自己弹奏钢琴或吉他演唱，尽管制作极为简单朴素，但已经显示出他独特的创作与演唱风格，而当时他年仅21岁。 1973 发表首张专辑《Closing Time》，一张充满午夜孤独感的小调杰作，风格相当多样化，从爵士情怀到快速的FUNK，从木吉他民谣到沙龙式歌曲。流畅优美的旋律和伤感的歌词，确立了Tom Waits早期的音乐风格。 1973-1974 巡演。为John Hammond和Frank Zappa做暖场歌手。 1974发表专辑《Heart of Saturday Night》，同样揉合了民谣、布鲁斯和爵士风格，Tom Waits式的诗意歌词以及颓废散漫的吟唱。在一些作品中，他甚至只是含糊地朗诵着散文化的歌词。 1974-1975 巡演。主要为Frank Zappa做暖场演出。发表现场录音唱片《Nighthawks at the Diner》，Tom Waits干脆将录音棚变成一间酒吧，将他那种即兴的、幽默的小酒馆布鲁斯，配合上酒吧现场气氛，使音乐演绎得更加生动。开始与Rickie Lee Jones约会。 1976 发表专辑《Small Change》，确立了Tom Waits在整个1970年代的音乐风格：一支爵士三重奏（萨克斯、贝司和鼓），和偶尔穿插的弦乐片段，加上他的钢琴弹奏和酒鬼式演唱，并鲜明地塑造了他那“垮掉”式的颓废音乐作风。 1976-1977 巡演。在爵士乐手Ronnie Scott的演出中首次在英国登台。 1977 发表专辑《Foreign Affairs》，继续构建Tom Waits式的酒馆音乐：布鲁斯情歌和他爵士化的吟唱。封面上出现的女人是他当时的女友、后来著名的女民谣歌手Rickie Lee Jones。 1977-1978 在美国和欧洲巡演。 1978 发表专辑《Blue Valentine》，带来两个小小的变化：开始使用电吉他和键盘，并增加了更多布鲁斯化的弦乐；歌词中的“我”不再是指向歌手本人，而是一个虚构的概念化人物，尽管“我”多半还是个趴在酒吧高脚凳上的酒鬼。而这为Tom Waits以后的音乐转变埋下了伏笔。有趣的是，这回他是和Rickie Lee Jones一起出现在封底上的。 首次在银幕上亮相：在电影《Paradise Alley》中饰演Mumbles，并创作了电影配乐。 1978-1980 在加拿大、美国和澳洲巡演。并参与舞台剧工作。 1980为弗兰西斯·科波拉（Francis Coppola）电影《梦中情人》（One From The Heart）配乐。 发表专辑《Heart Attack & Vine》，一张过渡唱片，也是他在Asylum唱片公司的最后一张专辑，重型布鲁斯节奏为他的转变作了预示，而其中一首“Jersey Girl”被Bruce Springsteen翻唱成为热门歌曲。8月，和剧作家Kathleen Brennan在爱尔兰结婚.。 1980-1982 在加拿大、美国、爱尔兰、英国及欧洲巡演。1981在电影《Wolfen》演出。 1982 发表电影《One From The Heart》原声唱片。这是和乡村女歌手Crystal Gayle合唱的唱片，Tom Waits创作了全部歌曲，使用了他早期较为高昂的抒情演唱风格，是Tom Waits所有唱片中最平易近人的一张。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电影音乐提名。 1983 发表专辑《Swordfishtrombones》。在这张唱片之前，Tom Waits换掉了经纪人、制作人和唱片公司，加盟Island公司。这是他音乐生涯中具有革命性的一张唱片，带有强烈的实验色彩，抛弃了先前以弦乐和钢琴为主的配乐风格，而引入更低沉、更猛烈的号声、低音音效和打击乐；在歌词上，酒鬼和失恋题材被更超现实的景像代替，充满了焦灼感和毁灭性；音乐变得更加原始、粗糙，Tom Waits用他那颗粒化的低沉嗓音嚎叫着、喘息着。这张唱片用了13个月的时间进行制作。 在科波拉两部电影《局外人》（The Outsiders）中饰演Buck Merrill、《Rumble Fish》中饰演Bennie。 1984 在科波拉电影《棉花俱乐部》（The Cotton Club）饰演Irving Stark。 1985 发表专辑《Rain Dogs》。这是Tom Waits在上世纪80年代最重要的一张唱片，作为上张实验性专辑的延续，这里充满了刺耳的节奏和不寻常的器乐：木琴、手风琴和各种各样的打击乐；歌词里涉及更多阴暗的虚构情景；而其中也不时穿插着他早期风格的抒情歌曲，其中一首“Downtown Train”后来被Rod Stewart翻唱成为畅销曲。 为电影《Streetwise》配乐。 在加拿大、美国和欧洲进行Raindogs巡演 1986 在独立导演吉姆·加姆什（Jim Jarmusch）电影《Down by Law》中饰演主角Zack。 夏天，首次在舞台剧中亮相，在《Frank’s Wild Years》中饰演Frank，在芝加哥Steppenwolf剧场上演3个月。 1987 名为Big Time的巡演。 发表专辑《Frank’s Wild Years》。Tom Waits在1983年的《Swordfishtrombones》中写过一首同名歌曲，这使得人们将这张新专辑和《Swordfishtrombones》、《Rain Dogs》视为Tom Waits在80年代的音乐三部曲。它也是和他妻子Kathleen Brennan一起创作的同名音乐剧配乐，音乐和歌词都极富戏剧感，不少灵感来自德国歌剧和狂欢节音乐。Tom Waits的演唱也更像是个舞台剧角色而非歌手。 在电影《Ironweed》中饰演德国人Rudy；在电影《Candy Mountain》饰演Al Silk。 1988 发表《Big Time》现场唱片、电影和录音带。歌曲来自前3张专辑，Tom Waits的现场显得更加即兴和随意。 1989 在电影《Bearskin: An Urban Fairytale》中饰演Silva；在《Cold Feet》中饰演主角Kenny；为电影《Sea of Love》配乐。 1990 在德国汉堡为舞台剧《The Black Rider》配乐和填词；在电影《The Two Jakes》中饰演便衣警察。 1991 在电影《绿林壮士》（At Play in the Fields of the Lord）中饰演Wolf；在《天涯沦落两心知》（The Fisher King）饰演伤残老兵乞丐；为Jarmusch电影《世界这分钟》（Night on Earth）配乐；在电影《Queens Logic》饰演Monte。 1992 发表专辑《Bone Machine》。这可能是Tom Waits最怪异的唱片，是一场病态的、险恶的梦魇记录，也是对他在1980年代3张音乐实验的一次总结和发展。正像它的标题那样：骨头机器，唱片里充肆着大量古怪的打击乐和破铜烂铁式的声响，Tom Waits招牌式的吼叫和低吟。它所带来的骇人效果和令人窒息的节奏，成了当代摇滚实验中的经典之作。它获得格莱美最佳另类专辑奖。 为电影《American Heart》配乐；在科波拉电影《惊情四百年》（Bram Stoker’s Dracula）中饰演R.M. Renfield；在德国汉堡为舞台剧《Alice》配乐和填词。 1993 发表专辑《Black Rider》，是同名舞台剧的配乐歌曲。 在电影《人生交叉点(银色性男女)》（Short Cuts）中饰演Earl Piggott。 1996 在蒂姆·罗宾斯（Tim Robbins）电影《死囚漫步》（Dead Man Walking）、温德斯（Wim Wenders）电影《暴力启示录》（The End of Violence）中担任配乐。 1999 发表专辑《Mule Variations》。这是Tom Waits离开Island公司，转投加州一家独立唱片公司Anti/Epitaph后的第一张专辑。它就像是从《Swordfishtrombones》（在Island的第1张专辑）到《Black Rider》（在Island的最后1张专辑）的每一张专辑的集合体，既有古怪的打击乐摇滚，也有根源的抒情情歌；既有舞台剧式的演绎，也有民歌式的吟唱，但都带有Tom Waits所特有的废旧噪音诗篇气质。 2002.5 发表专辑《Alice》、《Blood Money》。很罕见地，一次同时发行两张唱片，而且都是Tom Waits和妻子在90年代前期为舞台剧写的音乐歌曲。《Alice》是一出改编自《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戏剧，而《Blood Money》是一出德国剧作家在1837年写的舞台剧《Woyzeck》的配乐歌曲。它们都延续了Tom Waits一贯以来的舞台剧音乐风格，伤感抒情的小调和爆炸性的刺耳咆哮交替出现。和剧情情节保持一致，前者显得更加抒情，充满了失落的情绪和惆怅的音调；而后者则更加阴沉压抑，毕竟它讲述的是一个军官为了挣钱而从事医学实验，杀死自己女友后发疯的故事，因而那种Tom Waits式的死亡气息和阴森抑郁一直贯穿始终，其中也免不了Tom Waits擅长的疯狂嚎叫。这就是Tom Waits的世界：无奈，低落，感伤，迷醉，荒谬，狂乱，放纵，而又不失美感。 Tom Waits作品年表 1973 Closing Time（Asylum） 1974 The Heart of Saturday Night（Asylum） 1975 Nighthawks at the Diner（Asylum） 1976 Small Change（Asylum） 1977 Foreign Affairs（Asylum） 1978 Blue Valentine（Asylum） 1979 1980 Heartattack and Vine 1980 Bounced Checks （Asylum） 1981 1982 One from the Heart （Columbia） 1983 Swordfishtrombones（Island） 1984 Tom Waits （WEA） 1985 Rain Dogs （Island） 1987 Frank''s Wild Years（Island） 1988 Big Time（Island） 1992 Bone Machine（Island） 1992 Night on Earth（Island） 1993 The Black Rider（Island） 1999 Mule Variations（Anti/Epitaph） 2001 1973-80 Used Songs （WEA/RHINO） 2002 Blood Money（Anti/Epitaph） 2002 Alice（Anti/Epita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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