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回去
乌青


在果皮电台第六期里,我提到了一条狗,就是很早以前我奶奶家的那只大黄狗。当打狗队的人追杀它的时候,它带着伤痕依依不舍的逃到了山里,它本可以在山里成为一条白毛狗,但是它太可爱了,在夜里又回到了我奶奶家,被打狗队抓住,吊死在黄笃岩家的棕树上。所以在《金属眼镜侦探志》里给了某些动物和人(比如罪犯)一个提示:千万不要回去。但是又有句大家经常听到的话这样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最早说这句话的人肯定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样说出来并广为传播是很不负责的,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的,偶尔才是安全的。
有一个很聪明却被人们认为很笨的成语叫守株待兔,这个成语和"千万不要回去"是相对应的。我们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这样成功破获的,当偷我前桌女同学钢笔的男生(由于是未成年人,不公布姓名,也省去了我想名字的麻烦)再次回到我前桌女同学的课桌前翻开抽屉拿出笔盒的时候,我们从旁边的桌底突然冒出来?他当场就吓哭了,他哭着说,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是来还钢笔的,我只是借她的钢笔用一用。他说着把钢笔交给我们。周勇说,你没经过同意拿了别的人东西你这就是小偷了。他哭着说,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你们千万别报告老师啊,求求你们了。我说,你不是偷那你拿人家的钢笔干嘛?他脸马上红了,沉默了。我看了他,然后对周勇说,看来这小子不珍惜机会,那我们为民除害吧,走,教导处去。他立刻慌得不得了,继续哭着说,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钱行吗?我说,操,还想行贿啊。我们金属眼镜侦探社可是要做品牌的。那你准备出多少钱?。周勇对我说,你这不是砸咱们牌子吗?我说,对,你给多少钱也没用,我们是谁啊?金属眼镜侦探社,金属是什么意思知道吗,就是坚忍不拔就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喂,你他妈的先别哭了行不行了,怎么跟女孩似的,你看看你那德行?整个一"哭巴"(注:"哭巴"在楚镇方言里特指那些动不动就哭的男生)。我这样说了,哭巴就哭的更严重了,简直涕不成声啊。我已经不耐烦了,我对周勇说,不跟他废话了。哭巴使劲忍住哭,说,不要走不要走,我说我说。我说,那说吧。哭巴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我,我,我拿,拿去去去去……。我说,你不仅是哭巴,还是一结巴?赶紧坦白从宽吧,我们的耐心比班里的漂亮女生还有限。哭巴说,我我我拿去手手淫。此言一出,令我和周勇一愣。手淫对于我们这些小镇里的初中生是一个有点那个什么的词,事实上,我和周勇也是不久前经过商量才大胆开始手淫的,我们一般称之为:摸卵子(注:"卵子"在楚镇方言里指男性生殖器,而不是女性的那个卵子,女性生殖器,我们也称为"逼"[屄])。周勇翻阅了《中学生百科全书》,里面对手淫的解释为:用手或工具刺激性器官的性行为。我和周勇很疑惑的对视了一眼。问:你,你用,用钢笔怎么手淫?你是男人啊,难道,难道你你拿去捅屁眼???你这个变态淫棍!!!我本能的把手里的钢笔往桌子上一扔,大叫一声,有大便!!!哭巴刚有点止住的哭立刻又放开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不是啊不是啊,我拿钢笔,只是看看,我还是用手的。他这么一说,我们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说,那你干嘛不干脆偷人家内裤?哭巴哭着说,我是想啊,可上哪弄去啊?我说,我知道怎么弄。周勇和哭巴顿时盯着我,异口同声,难道你偷过?我说,操,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看到过那谁谁家晒的,周勇你不也偷看过河边洗衣服的女人的内裤吗,还说那里内裤上破了的洞。周勇说,那你还用按摩器搞卵子呢。哭巴说,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我和周勇异口同声:滚你个蛋!
我把那只钢笔捡起来,看了看,突然那一瞬间,我差点勃起。周勇从我手上拿了过去,也看起来,我注意他的裤裆也有反应了。我说,此乃淫物,我们应该把它拿去毁灭掉!周勇说,我们又不是佛拉多和山姆。我说,废话,我们比霍比人帅多了。哭巴说,我演甘道夫行不行。我说,滚你个蛋,就你这样还想演甘道夫?顶多让你演咕噜。哭巴说,那甘道夫谁演?我说,当然何小竹了。周勇说,何小竹是谁?我说,何小竹是女巫制造者啊,很厉害的。周勇边翻《中学生百科全书》边说,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何小竹。我说,你别什么都翻《中学生百科全书》了,那个根本不全。周勇说,那《大不列颠百科全书》里有吗?我说,《大不列颠百科全书》还不够档次,《果皮百科》有。《女巫制造者》也有卖的。周勇说,什么地方?我说,我买《金属眼镜侦探志》那个书摊就有。周勇说,那你帮我买一本。哭巴说,乌青,你能不能帮我也买一本啊。我说,行,30元。哭巴说,这么贵啊。我说,废话,你想买还买不到呢。哭巴说,是不是有点黄的?我说,滚你个蛋,你就知道看黄书,上次向我隆重推荐的《十日谈》,我以为什么呢,一点都不黄。哭巴说,那你有没有黄的,借我一本。我说,滚你个蛋,我乌青从不看黄书的。周勇说,你上次不是说搞了本影印版的《金瓶梅》吗?我说,你添什么乱啊。哭巴说,原来你有黄书。我说,这到底是谁审问谁啊!
最后事情这样结束了,我收了哭巴30元钱,答应以后带一本《女巫制造者》给他(有效期10年),他的事儿我们就瞒天过海了(但以后我们有什么吩咐他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作为报答,两年后,哭巴加入楚镇第一黑势力--青龙帮,成为我们的重要线人),这不算受贿吧。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一个黑影潜入我父母的房间,摸到我父亲的衣服,将手伸进了口袋……我把那30元放回我父亲的口袋里,但是突然,灯亮了。我看见父亲的眼睛的瞳孔在转动,像枪一样瞄准了我。我说,爸爸,你有眼屎……
"我不想小偷,我想做一个侦探。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对不起,我是你爸爸"
接着,一声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很多年以后,面对我苍老的父亲,名侦探乌青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魔鬼的那个遥远的夜晚。母亲说,那个夜晚,连旁边医院的太平间都亮起灯。果皮电台试图采访当年目击的邻居,皆因不愿回忆那过于恐怖和暴力场景而遭到拒绝。(有消息说《德州电锯杀人案》和《沉默羔羊》的导演均表示希望将此事拍成电影)
"我知道我们出来做侦探的,迟早要还的。"

《金属眼镜侦探志》敬告读者:千万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