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一迷迪之红版
春宫图


经过一个多月的犹豫徘徊,终于,我终于 痛下了决心 坐上了火车 杀到了北京 闯进了迷迪 冲入了现场。
迷迪学校不算小,人来人往挺热闹,操场中间种着草,POGO不怕被摔倒,你瞧我高兴的 都语无伦次了,嘿嘿,作为一个农民,看到这么好的场地这么多的年青人这么有前途的音乐节,感觉好像从井里跳了出来,天真他妈的大呀。
下午三点多演出终于开始了,沙子摆弄了半天以后首先上来的是铁风筝,成军成名已久,但对不起实在是不敢恭维,我忙着找找看谁是金银财宝,大约那个笑起来很可爱的吉他就是了 果然不愧为著名的色情专家 有一套。
后来是便利商店,主唱状态很不错,很放松,声音干净纯洁,其他乐器也都很好,象模象样的,配合也不能说次,就是没感觉,没心,虽然乐队很年轻但匠气颇重,遗憾。
声音的碎片上来的时候没头没脑的,三个朴素的小伙子往台上一戳,声音响起我们才知道,这就是他们,没错,这就是声音的碎片,和我的想象完全不同的声音碎片,忧郁的低调的神经质的声音,慢慢变成碎片。
好了,个人生活主义者沙子来了,微醺的沙子晕眩的音乐敏感浪漫,想不爱你都不行,遗憾的是最后也没能听到我最喜欢的《小理想》取而代之的是新歌《浪》 我们的生活却浪不起来,哎 浪不起来 第三首歌描述了前进生活的顶点,犀利的歌词流畅的乐曲漂亮的演唱掀起了第一个小高潮。
扭曲的机器伴着夜幕上台后台下开始POGO,重型说唱音乐的煽动力就是强,年轻人们自由的疯狂在操场中间演出台前面,让背个丑陋沉重的挎包的我站在圈外老帮子似的,微微晃动上半身,双脚离不开地,后来类似的乐队还有几个,但是印象不深。
电子乐的FM3躲着不见,只是通过大音箱让声音出来接客,试验的电音迎接远方的来客,就是时间挺短,随后的孙大威就没什么好运气了,撂下一句“今天不是我在演”之后成为首位被音效牺牲掉的乐人,致哀。
朋克洋娃娃7号闪亮登场,管乐的ska朋克服装统一,喊出了朋克万岁等古老的口号,连同第三天场面火爆的脑浊一起表演了正宗的北京朋克,正宗的消费朋克,和盘古不同和隐患不同和U235不同的北京/消费/朋克。是的,在他们看来 外地乐队都是农民。
AK-47真倒霉,糟糕的设备和音效毁了他们的作品,在众多重型乐队里我最看好他们,冰冷的工业电音,整齐的演出服装,暴力的现场,漂亮的歌词。可惜当天演出效果完全没有出来,可惜。后来看到他们的小样,当时因故没买,第二天再找已经没了,这和舌头最终没上台并称为两大遗憾。
野孩子的配器和演唱真好,民间色彩浓郁,生活底蕴深厚,不插电式的音乐让我陶醉,时而丝绸之路,时而三十里铺。他们的正式专辑哪有卖?
收场的乐队是子曰。(本来说好是舌头的,可是他们最终没来,张帆也没个交待,到现在我还耿耿于怀。)子曰的东西在现场和听录音,感觉完全不同,秋野的脸部表情及其丰富,同独特的音乐参合在一起,大放光芒,原来光知道子曰不错,挺好,现在才明白,俩字,牛逼。

第二天开场是判决吧好象,现在我觉得这么写下去简直是受罪,想给你系统的复述我却没有V8的功能,好多东西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多乐队我已经没印象了,但我还记得判决的演出服和女伴唱,我对前者的价格和后者的声音很感兴趣。
CMCB是双主唱,大概是国内第一个玩儿黑人说唱的乐队,虽然编曲配器还是金属的。再后来第三天梵瑞演出的时候,台下有一群人围成小圈,一个小伙子在手鼓的伴奏下好像是在现场RAP,但是声音太小又挤不进去耳朵,只听见洋人大声叫好。
后来一脉相承的美好药店,废墟和木推瓜轮番上阵,低迷,扭曲。我想告诉大家废墟绝对值得一听,木推瓜的现场没有我想象的好,为什么?不知道。第一天晚上结束的时候,我听见回家的队伍里俩人在有顺序的想起来谁叫谁的喊别人名字玩儿,依次是:......宋雨喆,尹丽川,春树,沈浩波......。能产生这样的联想分明就是新文学摇滚青年。
杭天也来了,带来了布鲁斯的放纵和摇滚的狂欢,再次证明,现场和录音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
云南的山人乐队给我们带来了惊喜-----内敛却收放自如的音乐象清泉,融合了特有的幽默感流淌着穿过我们的耳朵灌溉我们的心田。早闻其名,今见,果然不负盛名,厉害。
第一支上台的上海乐队(英文名字没记住)吉他,键盘和人声共同构建了一个无调性的噪音天堂,主唱白痴般明亮的笑容给我印象深刻,孙老师(张帆语)在该乐队超时的情况下固执的坚持,破坏了秩序。后来孙孟晋还客串表演了诗人的痛苦嚎叫。后来的顶楼的马戏团乐队和著名的戈多乐队都有精彩的表演,前者的怪异和纯粹还有后者很奇怪的与小样的基本完全不同。上海地下,值得期待。
暗夜公爵是中国第一支哥特?这话不是我说的。我只知道他们够黑暗,只是觉得他们应该更适合在小剧场里表演。他们的音乐感染力还是很强的,如果不是我确实疲顿了的话。
虎子和赵亮带来了媒体表演,看图听音乐,让我想起Underworld的现场,随之锐舞未遂。
夜叉那天也来了,他们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凶狠一样的重一样的残暴一样的硬。是他们打响了新金属的第一枪,现在他们进步了么?我没看出来,唉。

最后一天的时候又有一个乐队演到半截,由于设备的问题下台,痛心的是这个乐队还不错,歌词辛辣曲风放荡,只演了一首歌儿就被迫再见,希望能见到他们的专辑,你能见到的话,你也买来听听罢,他们是三个大头针乐队,绝对有前途。
TOOKOO比想象中强的多,时尚气息扑面而来,应该是可以代表北京形象的乐队,有潜质,如果碰到识货的下家,包装宣传全部到位的话,拿现金砸出一条血路来,绝对红得发紫。
石家庄的旺财是个好同志,可是那天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表现不甚佳,可能是演出经验少也可能还是因为器材不好/可能是方言不宜沟通也可能因为旅途疲惫,好像有一段鼓还给错了半拍。
脑浊上来的时候,外地的大家都很激动----终于要看到北京最牛逼的朋克了,我在人群中,也是。舞台风格活泼编曲简洁明快,颇具大家风范,我听见中间好多人大喊:牛逼;我又听见旁边的树后边有人轻轻说:傻逼。正宗北朋的麦当劳音乐终归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刺激。
兰州噪音协会都让我激动了,无政府主义者的音乐试验剧,别有用心者的冷笑连连,噪音爱好者的无节奏狂欢,那首无政府的歌的词是用的谁的?其中有一句是“...如果一个年轻人长到20岁还不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这是耻辱的....”
这次音乐节有不少爵士乐队,名字大都给忘了,乐手们个个武艺高超技巧娴熟,众人也是如醉如痴如闻天赖,我却总是趁这种圆滑的音乐到来的时候,找地方短暂休息一下。
又一个暗黑之神崛起,就是卡西莫多。冰冷机械的电脑编程,沙哑的咆哮,密集的吉他,铁骨铮铮的贝斯,联合起来在罪恶的时代揭竿而起在黑暗的城市躁动不安。
上来一个女子,开始还说是张浅潜,我还在心里嘀咕:不会吧 做过模特的张潜浅不会这么矮小吧 果然不是,是马桶上的吴虹飞和著名的幸福大街,她们的音乐怎么说呢?温暖,任性,纤细又暴烈,诚实,轻佻,纯洁又淫荡,比他们放在网络上的小样丰富多了好听多了嚣张多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他们比较弱,事实证明,我错了。
来自山西的凡言和冥乐队,又成功策划了一次音乐的反动,我看见凡言在冷笑。和乐队合作的凡言不同于自己玩儿,少了散漫的吟唱,但一样的黑暗,不过是更暴躁更分裂更无所顾忌,早些天在网络上下载过他们的小样,这次亲临现场,感觉更正,一百倍,所以说,摇滚乐的生命在于现场。
丰江舟到底是丰江舟,太象一个不太冷的杀手了。坐在台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他带来一小段丰式电音,他把头藏在电脑后边,不太专心,很委屈似的,好像不喜欢坐在台上,我也觉得是,他应该藏起来,在树后边在舞台下边在礼堂的角落,他应该在暗处冷笑。
“现在是美丽可爱的张浅潜为你们演出”----张浅潜的开场白-----她没有夸张。她一直微笑着----微笑着歌唱微笑着拉小提琴微笑着跳甚至微笑着尴尬(因为失声)。她重新演绎了的《花房姑娘》,我们知道,这个调皮的姑娘总是愿意和老崔开玩笑。《罐头》,这首里程碑式的歌曲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老拼盘上的,一个是她专辑里的,前者简陋后者精致,原来以为一定可以听到第三个版本的,但是没有。
最后压轴的是痛苦的信仰。他们果然不愧是中国说唱金属的中流砥柱,演出的现场达到沸点,是本次音乐节上最火爆的。音乐一响就开始POGO,几百人纷纷蹦起来,往台上冲去,好像要占领战斗高地,几百人和高虎一起合唱,同声同气,有个伙计脱下短袖光着膀子站在台上挥舞,有节奏的喊着牛逼牛逼。他们朴实诚恳的形象和饱含情感的音乐赢来了铁托无数,和其他乐队的促拥者不同,他们的铁托年龄偏大,更为成熟,也就更为坚定。说实话,我觉得高虎的嗓子不是很好,穿透力不是很强,但是诚恳刚强,感情真挚。贝斯不错,吉他的演奏比专辑里更好,整个音乐骨头架子搭得很漂亮,和其他说金比较,更像一位结实的劳动人民,刚从田间地头直起累完的腰,而不是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目光游移的寻找虚妄的刺激。
后来,戴秦上来醉醺醺的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还说陈劲他们先走了等。这是头一个到了现场的“大腕”
上台。老崔听说天天来,带着女儿,左小祖咒来了坐在地上,还有李延亮高旗之类的超级奶牛,我曾经痛饮过他们的奶,以后也免不了。我没去看他们,生气,来都来了,还不表演一段,俺能来几次北京?!唉----


终于结束了,朋友们可能还不想走,我们握手相约来年再见,希望迷迪能越做越大,中国的伍德斯托克就看你们的啦 明年还来么?到时候在中央台打广告,让老崔对观众讲:今年你迷迪了没有?
过完了瘾,农民要回家种田了,打下粮食攒着,明年迷迪见。最后给你出道题:从门头村打的到北京西客站,你猜得多少钱?

另:感谢接站的小虚和四十八画,感谢你们陪我在晚上走路。感谢迷迪校长张帆,你是中国摇滚的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