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小偷
◎ 心地荒凉

　　2002年国庆节，我带镜镜回河南老家，那时她是我的女朋友。

　　听河南人说，河南郑州很乱，乱在小偷多，火车站尤其猖狂，大家务必注意。连河南人都这么说，可见河南郑州火车站的小偷之多。

　　那时我的兄弟张帅刚参加工作，在河南电视台新闻评论部就职。我们准备去找张帅，在郑州火车站等公共汽车时，我打开自己的黑色背包，把钱包拿出来，抽出两张零钱备用，然后我又把钱包放回背包，车来时，很多人上车，镜镜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当然我的后面也有人，跟着我的人紧紧地靠着我，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低下头，看见一只手伸进我的背包，已经把拉链给拉开了，那只手伸进去一半，正在继续深入，我的心跳加快了，我赶紧用左手拍那只手，那只手很快抽回去，我回头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他有四十来岁，那张脸又窄又长，又瘦又黑，看得我想吐。他对着我狡黠地一笑，回头走开了。我上车后告诉镜镜，我遇见小偷了，她问我什么时候，我说就在刚才上车的时候。我们在最后一排找到位置，坐下来，镜镜说你快看看钱包丢了没有。我的背包有两个拉链，也就是说有两个地方，小偷拉开的地方，正是我放钱包的地方，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在我拿出钱包准备零钱时，他就在我旁边站着，这一切他看在眼里，他当然知道我放钱包的地方。

　　在郑州见过张帅后，我们就坐火车到了开封，在开封见到陈亮、刘水等几个兄弟，陈亮又给张帅打电话，让张帅回开封和我们团聚。当天晚上开封出租车大罢工，张帅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走啊走啊，最后终于坐一辆黑车到了我们所在的酒店。那天晚上我们哥几个都喝醉了，我苹北中街65号的房子没了，陈亮的还在，他把自己的房子借给我和镜镜住。

　　第二天我们在开封长途汽车站坐上了回项城的汽车，回家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快到家时，我们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北方的田野空了，秋收已经结束，我们的目光穿过茫茫的大地，看那些散落在远处的村庄，一个又一个，如同梦境。我们很困，很快就都睡着了，我睡得直流口水，醒来时心里咯噔一下，忘记把背包抱在怀里了，我抬头看看，还好，背包还在行李架上，只要醒着就没事，我这样想。镜镜一直在睡，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始终都没动一下，尽管我很难受。几个小时后我们在项城市标前下车，我对镜镜说，这就是我的家乡。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我才发现我的背包拉链是开着的，我的心又咯噔一下，我赶紧找自己的钱包，还在，但钱包似乎瘪了很多，我打开钱包，里面的钱没了，一分钱都没了，包括那些零钱也没了，大钱不多，好象只有三张一百的，加起来有四百块钱的样子，我现在记不清了，就记得钱包里的几百块钱没了，而钱包还在。钱包里剩下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小偷要这些没用，于是就给我留下了。小偷要是直接把我的背包偷走，我也只能认倒霉。镜镜打开她的背包，她的钱包在，钱也没丢，她重新把钱包放进去，摸着我的额头说，丢了就丢了，以后小心就是。

　　对于河南的小偷，我不想多说什么，说得太多，我怕不客观。我也不想因为丢了这点钱，而去研究河南的小偷，到底为什么偷，他们的历史背景是怎样的，和外省的小偷有什么区别等。我要听镜镜的话，丢了就丢了，以后小心就是。我还要在镜镜的话后面加一句，不管在哪里，无论丢没丢，都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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