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药铺的》
首先要确定开药铺的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老的还是小的
如果是年轻女子我会更感兴趣
结果不是。开药铺的是个四十开外的
女人，温和得像甘草
适合大众的舌头
我喜欢她十四岁的女儿
当然
这是我十四岁时的事情
百合？
金银花？
菊花？
金钱草？
半边莲不是半枝莲？跟莲花毫无瓜葛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肯定跟某种草药的香有关
草字头，莎，莉，芬？
木字旁，是不是她的姓？
青春期的臆想无药可治
三碗水煎一碗药，剩余七分入胃
三分挥发成记忆
开药铺的
那个女子
对我的到来
满怀敌意
但还是给我泡了一杯
玉竹茶
《慢驶》
你干嘛那么快呢
你再快能快过年龄的细腿蚊吗
咬你你舒服吗
为什么不慢些
慢些你就能看到窗外的风景了
慢些就能听见你身体里的声音了
是你自己的
不是别人的
慢慢来
别急
家里没有人等你
这么说吧
你就是自己的家
你看到一个人晃荡着双臂
走在村外的田垦上
后面跟着两只鬼
当然
这是黄昏
黑夜还远着呢
你还有时间
发出尖叫
《石青，赭黄，蓝色或紫色》
这是过渡，这是必须的
那人在桥对面看
黄昏
锁链响起来
她一直走到我面前
额头的蓝色变成紫色
《北 方》
更加笔直的
道路与言词
更加弯曲的眉毛
和一个人的腰
掐头去尾
得到草原深处一块
不悲不欢的
马骨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小野花
这样孤单的夜晚我把你们姐妹七个
抱在一起。
《像古代的侠客那样喝酒》
古代的侠客们在一起
不喝素酒
要喝就喝花酒
不要太漂亮的
不要太文雅的
那个额上长满青春痘的小妞
满脸羞涩
低下头来
酒从她的脖子流下去
从衣服下面流出来
她爱上他们的青铜剑
有一个叫虞姬的女人
还用她柔软的胸脯
试了一下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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