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这部电影
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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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躺在屋子里的段哼,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科学家?那个叫爱因斯坦的有没有上过月球?他说,你问这个干嘛。他那时候应该正搂着那个女的。说实话,对那样的女人,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和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女人混在一起,而且总是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这让我想到我写过的一首诗,实际上是我在人民广场碰到的一件事。我到人民广场坐车回家,看见街上一对男女。女的用上海话说哈腻腥,意思就是非常脏,她肯定是说这个男的想法很脏,她用拳头捶了一下男人的胳膊,意思是说去死。当然也表示她喜欢的很。这一幕让我想到我和小缅的感情。我曾经对小缅说,小缅,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怎么想你的。小缅好像以为我要撒娇一样,突然用很感兴趣的口气说,怎么想我的?我说,我总是想到我们要搞之前的样子。一想到你,我的性欲就强的要死。我还没说完,她就基本上猜到我话里的色情含量了,她的脸马上绷起来,等我说完,她才把她的拳头捶在我的身上。通常是肩膀以下靠近胸大肌的地方,可能因为那里的肉比较厚,她打上去也舒服。她一边打一边还不忘说一句,不要脸。小缅和我一样来自一个说方言的地方,但她从不说她老家那里的话。她说自己从小就说普通话。我曾想,一个人为什么生来就只说普通话呢。 现在段哼和那个我真的一点不感兴趣的女人腻在一起。我听不清这个长得就很色情的烂逼在那个女人面前嘀嘀咕咕些什么。但我敢保证肯定谈话的内容和我想的差不多。我也听到那个女人把拳头捶在段哼身上(可能是背上)发出的声音。我觉得她挺倒霉的,段哼这个家伙比我还瘦,皮包骨头的,女人的拳头打在他身上肯定会有点疼。 我和段哼租的房子比较奇怪,我觉得搞建筑设计的这个逼脑子多数有点问题。他的设计非常超现实或者说不切实际。它不象其他房间是正方形或者长方形的,它有六面墙。就像是两间房间,只不过中间没有隔开。它的形状是这样的:▅▋。 我在自己的床上看不到段哼床上发生的事情。 段哼的注意力根本没集中到我的问题上。我问他,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科学家?那个叫爱因斯坦的有没有上过月球?他可能以为他和那个女人在床上,我有点闷,所以我才会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把这个女人在当回事。我对这个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老实说,我是有点闷,我也不知道干嘛要问什么科学家之类的事情。 我可能睡着了。段哼床上的那个女人已经走了。我不会相信时间会突然跳过三个多小时。下午两点10分的下一分钟不可能是五点三十。只能说明我睡着了。 段哼这个逼的发型很奇怪,他这么瘦居然还留长头发。而且故意理成长长短短的,长的地方过肩,短的地方不到一寸。整个人像一把用了老长时间的墩布一样。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在那梳头,我不明白他敢于把头理成这个鸟样,为什么单单会在梳头这件事上想不开。我只好认为这个逼连理这么个头也是因为想不开。 我开始用圆珠笔画自己的头发,我快疯了。段哼梳着头发,我画着头发。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相得益彰。 我们暂时不去管头发了,它就这样了。接下来电影就要开始了。 我的电影不是用摄像机拍的。只要我把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经历一遍就行了。我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电影。这时候段哼说的话就可以当今天这部电影的名字。他说,四个相扑青年。我说怎么这么耳熟。他说,耳熟有什么不好。我爱你耳熟吗,很多人还不是爱听。我马上想到下午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我说,我从不对人说我爱你。他笑起来,这个逼一边笑还一边甩他的那个墩布头,简直把我烦死了。他说,我他妈明明听你对小缅说,我爱你。还他吗说过不止一遍。我立刻反驳,他吗假话你也信?小缅信的话你也信。 电影一开始,段哼就不见了。很可能今天的电影里没有他,或者要过一段时间他才会出现。以往这个逼出现的次数太多了,我倒是宁可他少出现。我觉得凡是这个家伙一出现,电影就会变得不伦不类的。 我弟弟有女朋友了,而且他们快要结婚了。我弟弟的女朋友是个日本人。她是我亲眼见过时间最长的日本人。她长得很像浮世绘上画的女人。她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很古典。我看也是。我觉得她像画里的女人不是因为她很古典,是因为她很白。自从我认识她以后,我会把路上碰到的白女人(当然是那些长着东方五官的)都当成日本人,或者有日本血统的人。 电影里,我弟弟和他的女朋友年纪都比现在小。不过,我弟弟在那么大的时候还没女朋友,他那时候唯一的性行为就是手淫。而我弟弟既然只有那么大,我是不是也比现在小几岁呢?如果是这样,那我那阶段的性行为也仅仅是手淫。我也没有女朋友。我差不多是和我弟弟同时发育的。虽然我比他大三岁。 弟弟虽然看上去刚发育,但他已经和山田在一起了。山田看上去也很小。但是依然很白。那明显是一个早晨,我在刚发育的时候,还在学校念书。学校离我家很远,要坐车。车站就在我家楼下,是起点站。我每次都是排坐队占一个位置,然后坐在那看书或者听随身听。我问我弟,你说今天我是带本书到车上去看好呢?还是带盘磁带去听。我弟弟正在刷牙。一口牙膏沫。他大概是还没睡醒的或者在想什么心事,没听清我说什么。他就着牙膏沫问我,什么?我等他把牙膏沫吐掉,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他的问题。 我时常会觉得非常郁闷。好像从开始记事起我就已经明白一个头脑清醒的人是不可能一天到晚很高兴的。这是现在的说法,我那时的想法和这个意思差不多。我常常有一种很哀伤的感觉,而事实上我那时所经历的事情远远没有后来遭到的打击大,那时候的打击简直就是小菜。但那时候我挺嫩倒是真的。我像一个随时可能去谈恋爱的小孩,好像除了谈恋爱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我高兴起来。虽然,我才刚发育不久。 在电影里,我弟弟才初一初二那么大,就已经有了一个皮肤很白的女朋友,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哀伤的原因。反正我很哀伤。我问我弟弟,你说今天我是带本书到车上去看好呢?还是带盘磁带去听。我弟弟好像非常习惯我问的问题。他没有说,你自己看着办。相反,他向我推荐他前几天刚看完的一套书。在这之前他跟我提过这套书。当时他正在看,一看到我就对我说,侯的逼,这套书挺好看的。我说什么书?他把书的封面亮给我:一头栽进刀里。我说,是武侠小说?他说是的。我说武侠小说有什么好看的。他对我做了一个既有点不屑又有点开玩笑的表情,嘴里说,切—— 我把《一头栽进刀里》上中下都放进了书包。我明知道自己看书的速度很可能是世界上最慢的,但我还是把三本书都放进了书包。不过,我一个字也没看。我只是在座位上拿出其中一本,看了看封面上的画。画的是一把砍刀从中间断开,我觉得这个画还没有我画的好。 我临时决定旷课,去另一个学校。我曾经在放学之后往家的反方向走过。在一站地之外也有一所中学。在那里,我见过一个女生,她很顺眼。那时候,她是和另几个女生一起走的(很可能她们是同班同学)。在那一堆女生里,她显然是一个配角。那几个看上去唱主角的活泼好动的很。我就看上她了。 我去那的另一个原因是那里有一个很大的自由市场,有很多旧的连环画卖。我很喜欢连环画上那样的画。用线条勾出来,干干净净的。 快到那个学校的路口了,我看见一群人在打架。一群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学生模样的人。很明显看得出,哪些是被打的,哪些是搞袭击的。我往现场的中心走去,就好像肯定自己不像任何一方的人。等我走到已经蹲在地上的那个人前面。连搞袭击的那方也全跑了。就剩下我和蹲在地上的这个人留在马路中间。我马上醒悟到自己的处境很糟糕。很可能会因此背黑锅。我马上改变了方向,往围观的人群方向走去。而这时候,从围观的人群里冲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以小碎步走到那个蹲在地上的人那,往他的背上推了一把。 但这个和四个相扑青年有鸡毛关系? 我怀着看一个人死的目的上了一幢楼。这种一幢楼和另一幢楼挨得很近的情形,我在南方碰到过,那是两千零一年的冬天,在南方仍然可以穿着T恤。小缅拦着我不让我去,我一把就把她甩开了。她这么拦着我无疑像在鼓励我。她的头被我甩到了墙上,我想,等她醒过来,她的心肠会比现在硬一些。 我并不知道那个死到临头的人是谁。他一见到我,就应该有反应,他会盯着我看上一阵。我要看的就是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我知道总有人会出手。不是我。 那是一间更衣室,我从这幢楼的窗口刚好通过那幢楼的窗口看到这间更衣室。总共有五六个人,像是一个团队的运动员,一个个都很强壮。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和同伴说话的时候,回头看到了我。 相扑青年出现了,他搬起那个家伙的脑袋,把他倒着举了起来,甩了出去。而我好像是那家伙的一部分一样,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游泳池里。相扑青年他也在水中,他胖的厉害,在水里却非常轻盈。他面无表情的在水中抬着头。好像是透过水在看水外面的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想必是那个人。他一把把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人?)接住,重新把这个人抛了出去。然后就像我在《动物世界》里看到的河马一样,慢悠悠的往一个方向走。好像要走到这个人下一次落水的地方。 这时候,我看到水下果然有四个相扑青年。如果不是有远有近,我真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我觉得我在水里呆得太久了,我又不会游泳,肯定会被淹死。我得找人救我。我在原地转圈,还没转够一圈,我就看到四个相扑青年之外的一个人。和段哼一样瘦。我没有看清他的脸,这个人是短发,让我多少放心了一点。 他拉着我的手给我带路。这时候我想,我既然在游泳池里,不是一冒出水面,就能换气了么。我又一想很可能这是一个密封的地方,我往上不一定就会露出水面,根本就没有水面。那那个家伙被相扑青年抛到哪去了?还没等我想清楚,人已经回到了空气中。我并没有感觉到从水里离开进入空气的那个过程。好像这之间我又睡着了。 瘦子不见了。我觉得这个电影我好像看过。我记不清了。我记得张羞跟我说过这个电影,当时他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熟。他说,这个片子里有陈奕迅。他觉得挺好的。尤其是后面,一些人不断的在逃窜。在错综复杂,不见天日的半成品楼里。 陈奕迅果然出场了,我坐在他对面,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一个披萨饼,这种食物让我觉得非常恶心。它实在太鲜艳了。我看了看,这里好像是必胜客,但除了我和他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这逼突然翻起眼盯着我。说,什么半成品楼,他瞎说。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吃着那黏黏糊糊血糍呼啦的披萨,这里的一切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我说,这儿?他仍然由下往上翻翻着眼,指了指上面。在上面,我太饿了。我想了想说,你是陈奕迅么?他放下手上的叉子,顿了一会儿说,你没见过我?我连忙笑着说,见过。那我怎么会在这?这家伙低下头,拿起了叉子,继续吃披萨,一副不屑回答我的样子。我凑过去对他说,你能告诉我,我是谁么?这逼又翻起眼。你?挺帅的啊。我笑了起来。是么?你不知道?他一边嚼着嘴巴里的东西一边说。我说,我是问你,你知道我是谁么。他拿叉子搅了搅盘子里剩下的披萨,显然他已经快吃饱了。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反正我们是一伙的。我仍然有点不明白,张羞既然看到他了,不可能没看到我。他说,听见声音了么,准是他们的人,你走不走?走?去哪?逃啊,他说,还他吗能去哪? 我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为什么你肯定我们是一伙的。操,你一看就不像他们的人。他们是谁?他们?哦,他们肯定都是傻逼,你们那是这么说的吧,傻逼,呵呵?那我们,为什么要逃?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肯定只有逃的份。你走快点,你不想找死吧。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分了我一根。抽烟吧?抽。我接过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上。他也已经自己点上。走,活动活动。他有点夸张的迈着步。 我们马上被发现了。我看到后面有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奋力朝我们追来。清一色的黑西装。陈奕迅边跑边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向我扬了扬,撇撇头,往这走。我跟他上了楼梯。我跑得飞快,甚至超过了他好几截台阶。他说,你他吗这么跑会累死的。我慢下来说,被他们追上不是完蛋了。他突然看着前方说,有了。他跑到一个汽油桶边上,把里面的水倒在地上。那一看就不是油。然后对我说,歇会儿。过了一会儿,那帮人就追到楼梯口了。他扬着刚点上的烟对他们说,别过来!那帮人里有几个开始往回跑。也有人说,跑什么跑,根本就不是油,是水。陈奕迅把烟头照那个家伙弹了过去。我们继续往上跑。 跑了五六层楼,我们拐弯往楼道的尽头跑。等快跑到尽头的时候,从那里闪出几个女人。我们吓了一跳,她们也吓了一跳。陈奕迅迅速认出是自己人。对我说,艳遇啊。 我们跟着她们冲进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有一个女的说,这有出口。我们挤在几个女的中间。那个所谓的出口是一扇窗户,只能一个一个往外爬。我们只有等着,簇拥在窗子那。我问陈,这儿出去是哪?他说,谁知道。那我们干嘛非要从这走。他说,往回走肯定是送死,只有往前走。这时候我感觉到我身后那个女的贴在我腿上的地方硬邦邦的。我想那可能是卫生巾。我回过头对她说,来月经了也跑? 这时候,追我们的人已经赶来了。刚才还贴着我的那个女的,突然冲了出去,抓起靠在墙上的一件铁器,头上带着镰刀一样的月牙,照那帮人就砸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狠的人。而且她一砸一个准,简直跟疯了一样。那帮人也被震住了,完全丧失了与她对抗的能力。她杀红眼了,朝我们刚才来的那条路向那帮人追去。还没有从窗口爬出去的人,包括我和陈全都跟在她后面跑。我也在四处寻找家伙。而陈奕迅这逼先找到了家伙,他飞快的沿着楼梯跑了下去。我想追但没追上他。 到处都在杀人,而且每个下手的人都非常恨。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逃的哪个是追的了。也没有人理睬我,他们彼此都极其投入。我既不用逃也不用追谁。越往前走越显得空荡荡的,但能感觉到打斗过的迹象。我觉得一切就快结束了,电影就要结束了。 这时候,我见到了李灿森,他虽然很像张羞,但他肯定是李灿森。他从我对面气喘吁吁的跑到我跟前。说,你干嘛不逃啊。我说,你们逃吧,我逃不动了。 >>>下一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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