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差一点我们就那个了
◎ 珍妮布布

　　为了这次幽会，我省了半个月的伙食钱，在学校外面一家宾馆开了房间。我们看电视，吃零食，然后洗澡。我请求鸳鸯浴，林莉不同意，骂我没安好心。我嘿嘿笑。心想既然都来宾馆开房了，还能安什么好心？这不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嘛！

　　我不敢强求林莉，她的小姐脾气是出了名的。当初和她好的时候，寝室里的人都很诧异，一方面是因为林莉家境优越，怎么会和我这个无才无貌又无钱的人在一起，另一方面是因为林莉的火爆小姐脾气曾经让学校里面的几大帅哥败阵而归，我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当然，她也是一个美女了。要不是因为她是美女，我也不会对她处心积虑、费尽心机。

　　他们劝我回头是岸，说林莉现在和你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打发一下没有男人的空挡，等有了好鸟，你算老几？

　　这个问题我当然清楚，不然喃？不然我真的天真到以为她会爱上我？或者我爱上她？我晓得我们迟早要拜拜，我没指望做她家的上门女婿，林莉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不适合做老婆，只适合做情人。再说了，人家也不可能看上我。我们在一起，都是为了打发无聊，双赢的嘛，有什么不好。

　　我做过抽样调查，我们寝室和对门寝室以及隔壁寝室的男生，有超过80％的都想和林莉有一腿，但是愿意娶她做老婆的比率很坚决地为零。我十分庆幸自己成为了那80％中唯一的幸运儿。

　　为了和林莉搞好这次幽会，我提前做了好多准备。物质准备是一方面，为此我经常跑去跟其他人蹭饭，以至于他们一看到我就一脸厌嫌：“揩油喂鸡巴的，咋又来了哦？还没整成功嗦？”

　　听说女人第一次会紧张，紧张会影响到男人“能力”的发挥。我估计林莉那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她平日生活作风虽谈不上放荡，但绯闻颇多，也不会是很纯洁无暇的那种，应该说经验还是有了的，所以她不会影响到我的能力发挥。

　　我需要提前做好知识储备，以便到时候派上用场。紧张倒不存在，主要是我希望能够营造一个良好的氛围，毕竟是我的第一次嘛，我必然要慎重对待。比如说如何让她感到舒服，完事以后能够有一个良好的交流，增进感情，以便于为我们的做爱锦上添花。我是很希望我的“第一次”能够给我的生命留下一抹光亮的色彩。

　　我还跟寝室里的刘涌要了他电脑的密码。他的电脑是私人专用的，里面有太多的毛片。每次他一开电脑，我们就晓得他要开始“钻研”了。有人戏谑他：“涌哥，又要‘学习’了哟？今天晚上是不是又不回来了？”刘涌就做出一副鄙夷的样子：“有啥子大惊小怪？男人女人不就那点儿事儿？我看你们以后还不是要看，还不是要干的。”

　　“不大惊小怪，那你为啥子还把电脑加密？”

　　“这有啥子，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力气搞到的，就品种和数量来说，没得几个人能达到这样的整合水平，这加密也是知识产权保护噻！”

　　刘涌答应把密码给我，条件是以后承包他一个月的食堂伙食费。这厮，还真是够狠。

　　为了我的第一次，我豁出去了。

　　后来我发现有种上当的感觉，这些毛片里面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那些男男女女哪里是在做爱，分明是在进行动物交配。这和我要追求的那种和谐美满的性爱要求完全不搭调，根本就和我想要启发灵感的初衷背道而驰。我跟刘涌提出停止交易。刘涌就嗷嗷叫起来了。我说这些不是我要的。他说你小子都看了，还说这些？你不要这些要哪些嘛？我说我要的是Jack和Rose的那种。
刘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脸和脖子都涨红了，还在笑，起码笑了两分钟，从板凳上笑到床上。

　　“装……装啥子文艺青年哟！哈哈……”

　　等他笑够了，他依然坚持要我兑现承诺。我说我才看了一丁点儿，所以承诺只能兑现一部分，顶多包他一个星期的伙食。刘涌就和我吵，吵了半天终于认输。

　　我约林莉那晚出去看电影。我特意买了九点四十分开演的那一场，等这场演完，也就十一点半，学校的大门早关了，这样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住进宾馆里面，后面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在电影院里面的时候，我假装很自然的把手搭到她的肩膀。我们交往三个月，我的手顶多就限于和她的手交往，其余部位免谈。每当我想把手伸到她的腰部，感受一下她的纤腰时，我就觉得脸颊发烫，再一看，她的目光在喷火，恨不得把我烧成灰。于是我认为，这妞儿还是不大好摆平的。于是在心里说，上天考验我的耐心和毅力以及聪明才智的时候到来了。

　　没想到这次林莉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我欣喜若狂，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告诫自己：不要骄傲，更高的山峰还需要逾越。

　　当片子演到某一处时，全场人都哈哈大笑，林莉也笑起来，嘴巴里面的爆米花都喷了出来。我于是也跟着放声大笑，还趁着身体抖动之机让手自然滑落到她的腰上。

　　我惊喜得心都要跳出胸口了！林莉居然没有反抗，照旧看着电影，吃着爆米花。我将此视为她的默许，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视为鼓励。也许她已经明白今晚会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因此她已经应允自己接纳我了。

　　我的内心潮涌般地快乐着，每到影片惹人发笑处，我就跟着大家一起放声大笑，借机把心中的狂喜释放出来。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我故意看看表，装作吃惊地叫了一声“哎呀”，不无遗憾地说，现在学校恐怕关门了，我们要么就得翻围墙进去了。

　　林莉不乐意地说：“翻什么呀，我穿着裙子的耶！不能进去就不回去了噻。笨！”然后丢给我一个白眼。怎么说呢，我觉得她这个白眼也是满含心机的。

　　于是我就顺着她的意思提出来：“那，我们就随便找个宾馆凑合一晚上吧。”

　　我搂着她的肩膀看电视，她要我先去洗澡，我提出鸳鸯浴，她就杏眼圆瞪：“鸳鸯啥子哟，个人去洗你的，我才不要你身上的澡泥弄脏我呢！”
十二点半了，我们在床上看电视。我问她困不困，她说还不困。然后不时地回复短信。

　　我想问她怎么会看上我的，但我觉得她可能不喜欢我问这个问题。我又想问她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估计她更是讨厌我问这个。

　　看来没什么可说的。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屏幕，让我心里好不爽。

　　一点。我说我们睡觉吧，都一点了。然后我打了一个哈欠，显示我单纯的困意。她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发了条短信，就去洗澡了。

　　我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儿。

　　这内裤还是新买的。棉加莱卡，穿在身上比较紧，有些不习惯，时不时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去拉一下内裤边。

　　我将下半身捂在被子里。顺手理了理胸口的毛。先是理顺朝下，后来觉得不自然，于是往上拨，更不自然。索性拨乱了还有点原生态的美。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我不禁挺了挺腰杆，做出一个潇洒地靠在枕头上的姿势。

　　林莉出来的时候居然是穿着衣服的，一件不少。这让我多少有点失望，跟我想象中的一丝不挂相去甚远。

　　她很自然地靠在我身边的另一个枕头上。我的手臂已经在那里了，于是她就靠在了我的臂弯里。

　　我想说一句话启动气氛，思来想去，最后一张口就说成了：“我们睡吧。”

　　林莉没有脱衣服。我估计她是想保留一点矜持。

　　她平躺着，我把手搭到她的腰部。她的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于是我摸到她的手，把她的手轻轻捏进手心里。

　　我轻轻在她耳朵边说：“让我叫你一声‘宝贝’好不好嘛？”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她痒痒的，她扭着身子笑说讨厌。

　　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

　　她撅着嘴巴，用眼睛挑衅地斜着看我。其实我觉得她每当半真半假生气的时候最动人。

　　我说你那么聪明，不用我说你都明白。

　　“喂，”她嚷起来，“你这个狗东西，不要那么龌龊好不好！”

　　“我不叫狗东西，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名字。你叫我名字也好，叫我‘达令’也好，但是不该叫我狗东西。你和狗睡一起，那你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巴掌扇过来，“啪”一声打在肩膀上，又响又痛。不过我知道她没有生气，她这是在跟我闹着耍。

　　“来，让我抱一下嘛！”

　　她嘴里嚷着讨厌，身子在我的怀里扭得像条鱼。我的身体在接触到她的身体刹那血脉贲张。

　　我一边跟她闹一边伸手去解她领口的扣子。不过她很灵活，总是让我的手打滑。折腾了半天，一颗扣子都没解掉，倒是我自己的内裤快要蹭下来。

　　我说你不脱衣服怎么睡得好觉呢，让我帮你嘛！

　　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东西的脑壳里面想的啥子，本姑娘今晚跟你来又没说要跟你睡。

　　“你现在不是跟我在睡呀！”

　　她白我一眼，说：“那你先把你自己脱光噻！”

　　脱就脱，这怕什么！我动作迅速地扒掉身上的最后一件累赘，像狼一样扑到她身上。她嘻嘻哈哈笑着，把身子蜷成一团。她还跟我耍，不过我可不想再这样耍，我想做正经事。

　　我说我都脱光了，你好歹也得脱一两件，这样才公平噻。

　　她嘟着嘴说我才穿了几件？脱一两件就没了。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们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我就是逮不着她。等我决心来硬的时候，她已经跳脱出去，离开了床。嘻嘻哈哈地指着我。我赶紧抓被单的一角挡在身前。

　　这时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心里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一次出来就碰见警察查房。

　　林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跑到门边，从猫眼里看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喊“别”她就伸手开门了。于是我只管把被单往胸口上拉，将自己紧紧裹在里面，警惕地盯着门口。

　　“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我都无聊好半天了。”

　　“我接到你消息以后是飞车赶过来的呀，小姐！”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林莉走进来，拿起单人沙发上的包。离开之前对我说：“谢谢你今晚陪我耍哈！你好生休息吧，我先走了。拜拜！”

　　我依旧坐在床上，用被单紧紧捂住胸口以下。

　　怎么这就拜拜了？这不是箭在弦上，就差一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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